有损缺的。
且他也能看出,张御斩诸绝之术不过只需如寻常一般挥剑罢了,这般下去,他还真不见得一定能耗过后者。
眼下最好办法,就是以攻代守,设法压制住张御,令其剑上之神通无从发挥。
然而这里就涉及到一个难处了,若是不付出一定代价,他是不破张御身周围的“玄灵天砂”的,而后者在物护持之下,却可以无所顾忌的倾泄手段,发挥剑上威势。
修道人若有法器加持,对斗战能力的提升着实不小,并不是没有实力低微的修道人倚仗奇绝的法器击败强横对手的先例。
他自己就是擅长祭器之人,深知此中差别。
可尴尬的地方在于,正是因为他需以法器成道,所以不可能将其余法器化炼入身,这般他就等于是在空身迎敌,这让他极为被动。
本来他以为张御方才成道,就算有法器自身也能应付,可事实却完全是另外一回事,现在他只能寄望于在自身法力生机耗绝之前能将先一步将法器祭炼成功了。
就在他思索之际,又是一道剑光横绝天地,从他面前闪过,他意识又一次中断片刻,而一息之后,天地烘炉乃至他自身元神仍如此前一般重照而来。
张御见此,自然又是一剑挥去!
在两人下来的斗战之中,他接连将苍芦斩杀十余次,可后者总能再度回转,气机消损也是不大。
好在是他同样也是根基深厚,耗损同样不大,要是换一人在此,恐怕此刻已然没那个支撑下去,不说面对一个怎么都无法杀死的对手,光是前面消耗去的心光法力怕就令人难以为继了。
张御心中明白,这一战到此,实际是一场比拼双方根基的消耗之战了。
苍芦同样明白这个道理。
他知道自己弄出这番动静后,已然是没有退路了,要么功成上境,那么无论玄廷是否接纳他,他都可任意纵横,要么就是祭器失败,被玄廷拿下囚押,后一种选择他是怎么也不可接受的。
眼下他所期待的契机,就是消磨尽张御身上的天砂,只要能侵攻到其本身,那么就能通过压迫张御,接纳过来更多外炼之力,从而借此推动法器之祭。
在这番对拼之中,不觉两日过去,然而无论是苍芦还是张御,身上气机与一开始相比,都未见有多少折损,似是再斗战多日也是无碍。
张御这时却是可以感觉到,自己身周围的“玄灵天砂”在慢慢减少,照此估算,至多还只能再支撑半天。
而等此物一耗尽,就需以心光抵御。
本来以心光抵御,这等消耗对他来说倒也不算什么,只是有一个问题,若以心光直接迎击对方烟煞,那么就等于在帮助其人祭炼法器。
这却不是他愿意见到的。
虽然他为了确保此事不出现意外,已然将消息通传至外,相信玄廷一定已是派遣了前来接应的玄尊。
可他身为守正,同时又是此回玄廷遣来解决此事之人,由他亲自出手拿下此人,那才方是最为合适。
为此他必须在天砂耗尽之前寻到一个破局之法,好在他对此已是有所准备。
在斗战又是过去半日后,不出意料,他身上的玄灵天砂渐渐变得稀薄起来。
苍芦一直在等待着这一刻,见状从这方天地之内催动起来更多烟火煞气,上去围攻消磨。
那灵砂也是在此攻袭之下变得越来越薄,眼见得即将消磨去那最后一层护持之时,他只觉眼前剑光一闪,意识微一恍惚。
他对此一幕已是异常熟悉,立刻毫不犹豫重演天地,可这个时候,他忽然觉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
而就在这一刻,有一道闪烁芒光似天外照来,正中他身!
苍芦立刻反应过来,这是“摄元旌天鉴”,张御今回所携的另一件法器!
只要被宝落中,便会被定拿身躯,若是御主法力足够,那便定拿之人便会被此宝收摄而去。
只他却是露出冷笑,张御成就玄尊未久,就算一成道便得此法器,这段时间内也绝不可能将此宝祭炼到能收摄他的地步。
至多只是将他定拿住,可这又有什么意义么?就算他摆脱不了,大不了自绝而去,依旧能再度归来。
可他方才如此想时,下一刻却是脸色大变。
只见那天中光芒一收,却是将一道光影从他身躯之内硬生生扯了出去。
那光影看去与他一般模样,并且藏匿有阵阵恶秽之气,赫然是他正在祭炼的那一具化身!
张御携带这“旌天鉴”时,最初目的,不过想用此宝相助自身营造出些许战机,然而面对能够不断重还回来的苍芦,这法宝看去已无太大作用,可他却认为破局之道就在此物之上,他大可不去摄拿此人,而去直接摄拿其分身!
因为这化身承载邪神之力,又被用来祭器,俨然已是一个单独个体了,而眼下如所料,被宝鉴一照,这化身立时便被抽拿了出来。
苍芦此刻见这化身被收去,心中一阵惊怒,立刻施展法力,试图将之取回,可这法器收不了他,收一个化身却是绰绰有余,他根本无力阻止,而他这一分心,一道剑光又至,霎时诸物尽绝,他再度被杀得意识中断。
张御则是心意一转,摄元旌天鉴落了下来,随后被他收入了大袖之中。
将这化身这一被收去,便意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