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欢吃东西,同样的更不代表他不会有饥饿感,虽然这种感觉是可以弱化乃至接近摒除,可吃饭乃是计缘人生一大乐趣,是不会放弃的。
比如这自家院中大枣树酿的枣花蜜,不敢说冠绝天下,但肯定也是会风味独树一帜的,宁安县附近应该也没什么养蜂人,估计就是野蜂了。
“不知道这蜂窝在哪呢?”
听闻此言,怀中锦囊内的纸鹤朝着外头拱了拱,一个小小的纸脑袋冒了出来,折歪着头以便仰视自己的主人,计缘也有感低头看了看。
“你知道?”
下意识的这么一问,纸鹤动作就大了起来,没几下就极为熟练的钻出了锦囊,展翅飞了起来。
“哎哎哎,打住打住。”
计缘哭笑不得的看着这迫不及待要当带路党的小纸鹤。
“这枣花才开,就是酿蜜也不是这一时半会的事,下次吧!”
实际上,顺着蜜蜂飞回去的线路,计缘也是能找到蜂窝所在的,刚刚也就是那么顺嘴一说罢了。
居安小阁的院门半年未开,县中人估计一直以为计缘不在,算算日头尹家二宝也快出生了,尹夫子怎么也会写信过来的,八成都在县衙存着。
计缘直接出门去了县衙拜访,果然发现那边压着三封信,两封是尹青的,一封是尹兆先的。
外头吃完一顿饭回来,计缘坐在居安小阁院中就拆开了三封信。
前者的第一封信除了道了道学院生活,后半段有些东扯一句一扯一句的提到自己那未出生的弟弟或者妹妹,字里行间足见心情复杂,也问计缘去不去婉州,去的话什么时候走;
第二封则是差不多快两个月前写的,应该是写信给县中朋友得知计缘“出远门了”,所以写信告知计缘,自己先和书院三名好友一起游学去婉州了,希望计先生也能来。
尹兆先的信则是很直接邀请好友计缘去婉州,请他参加之后的满月酒或者百日宴,如果计缘去的早就摆满月酒,如果计缘去的晚,就摆百日宴,言语间希望计缘能去的意思已经明显得不能再明显了。
“霍,我这要是不去,尹夫子不至于和我断交吧?”
尹兆先有浩然正气在身,与他朝夕相处的夫人不会有什么胎气不稳的情况,肯定是十月怀胎足月而生,计缘掐指算了算,还有差不多一月时间。
既然如此计缘也不再磨蹭,进屋收拾一下东西,要带的也不多,除了书籍,就是笔墨纸砚和另外两套衣服。
这几年也不是白修的,至少袖中乾坤之术推敲出一些眉目,虽然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做到“寄物织藏,展千容之变,噬万物而归”的设想地步,但至少悟出一些“变”的道理,是形体之变也是寄藏之变,比之寻常乾坤纳物之术单纯寄物藏物还是有很大不同了。
自然地,修行有进展,所能纳物的量也就多了一些,挤挤还是能塞得下这些东西的。
随后也不留纸鹤在家,直接就离开了小阁,这次干脆就不告诉胡云和陆山君自己的动向,反正他们两个在山中修行得还算安稳。
。。。
根据百府通鉴记载,婉州丽顺府风景秀美物产丰富,尤其是婉州丝织业冠绝天下,至少在成书年代称得上是政通人和。
但放在如今的时代,如果是某个说书先生的故事中,就得在婉州往事的开场阶段加上“曾经”一词了。
婉州大地丝织业的巨大利润带动了婉州经济,随着时间推移却也带来了巨大问题,概括起来就是贪婪和利益两个词。
富户商贾勾结一些官宦,为了利益兼并土地种植桑树,却无法给失去土地的农民带来什么好处,导致婉州不少地方民间怨声载道,这民心生怨久积生邪,往往容易滋生和吸引一些精魅邪物,也是每逢乱世必有妖邪作祟的古话由来之一。
这一天,有四位书生背着书箱正在赶山路,头戴巾冠身着沾了些许泥灰的青色长衫,正是来自惠元书院的四名学生,分别是尹青、林鑫杰、雷玉生和莫休。
能参加稽州尹公的新儿宴席,怎么看都是很有排面的事情,所以尹青只是客气的邀请一下,另外三人就立刻全都答应了。
这种事向书院山长和夫子们申请游学,自然是不可能不通过的,所以就有了一舍友人结伴出行的情况。
“哎呀这道可真难走,莫休你可真是让我们莫休啊,硬是挑了这条道!”
林鑫杰响起不知道第几声抱怨。
被说得人脸上也兜不住了,忍不住反唇相讥。
“我建议翻大通山的时候,你不是附议得最欢嘛,说什么,林中赏春花,踏青游山岳,现在全怪我了?”
“哎哎,好了好了,大家当时都同意了的,还不是贪快走捷径。”
林鑫杰立刻调转唇舌攻击方向。
“玉生你还有脸说,要不是你硬要让车夫改道去看那个砚台工坊,我们至于绕太多路浪费太多时日,最终才不得已往这钻了!”
“说得对,不是我建议走这,是不这么走我们绕回去在去丽顺府得多一个月以上的时间!”
“你们”
雷玉生被两人怼得说不出话来,尹青赶忙出来缓和气氛。
“别说了别说了,事已至此也不是我们想这样,谁知道大通山这边山道会塌陷一段,使得马车过不去,否则看砚台赏山花都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