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哈哈, 弄死一条大鱼。”王廷臣笑道。
吴三桂很快忙碌起来, 又有人抓到一员将领,过来问:“这个是谁?”
吴三桂说:“索浑,钮钴禄氏, 伪清开国五大臣额亦都之子。”
“要杀就杀,莫要恁多废话!”索浑被按在泥地里, 居然还死命挣扎着叫嚣。这货似乎很不甘心, 他是多尔衮的中军将领, 还没来得及打仗部队就溃了。
很快又有一个俘虏押来,问吴三桂:“这是谁?”
吴三桂端详良久, 摇头说:“不认识。”
这俘虏嘶吼道:“爷爷叫张库,太宗(黄台吉)钦赐的满洲巴图鲁!”
“被抓了还凶!”俘虏他的大同军官,顿时一脚踹过去。
张库摔在泥水里, 硬着脖子说:“我不服, 你们使妖法, 是勇士就真刀真枪重新杀一场!”
“哈哈哈哈!”
大同将士哄笑起来。
说实话, 就连大同军内部,都没把火铳的皮套子当回事儿。毕竟只能在雨天射击一次, 平时完全没有用处,谁知道竟在关键时刻发挥奇效。
满清那边可不知道,他们以为大同军的火铳, 可以在雨中一直射击。
所以前军崩溃之后,其他清军吓得心惊胆战, 完全不敢跟大同军正面作战。加上两翼也陆续崩溃,中军的八旗兵士气跌落, 被溃兵一冲就开始撒丫子开溜。
追击战还在进行着,许多八旗兵累得瘫倒, 躺泥地里听天由命等着被抓。
大同军追到瘫倒,往往抓住一个敌人,就将其原地捆起来,然后自己坐在俘虏身上休息。
战后统计,斩杀敌军6000余,俘虏敌军八千余,剩下的鞑子全跑了。
当然不是成建制跑掉的, 一些朝西北跑,一些朝东北跑,还有许多逃进东北方的山里。
多尔衮一路奔至海州,足足等了四天, 陆续逃回一些溃兵。他反复清点人数,数万大军,竟只剩五千多人。又等两天,再次逃回来一千余人。
此时,暴雨天气已经结束,隔三差五下几场小雨。
李正在暴雨之后,率大军直奔海州。阴雨天气,没带太多辎重,火炮也全部留在耀州。
“弃守海州!”
多尔衮带着军队继续跑路,海州的驻军和旗丁也跟着逃,一路逃到鞍山都还惊魂不定。
在鞍山,多尔衮临时整编,把许多旗丁也编进军队。他的兵力再次近万,但严重缺乏军事装备,大部分溃兵在逃跑时,半路都把甲胄给扔了,一些八旗兵甚至把武器扔掉。
这种缺少武器和甲胄的军队,怎么跟大同军作战?
李正占领海州,又率军朝鞍山进发。
多尔衮再次跑路,这回稍微从容一些,鞍山本地的鞑子,还能把财货一起带走。
李正占领鞍山,终于没有再追。因为轻装前进夺取两城,大同军的粮食不够吃了,得留在鞍山等着军粮送来。
代善就在辽阳,跟多尔衮大眼瞪小眼。
“就剩这点八旗兵?”代善一脸的不敢置信。
多尔衮把情况详细诉说,欲哭无泪道:“南蛮子的火铳厉害,竟能在雨中击发。大雨之中,八旗勇士很难射箭,南蛮子却能自如放铳,这仗可怎么打得赢?”
代善说道:“南蛮的火铳,我们也缴获过几支,甚至还仿造出几百支。这种火铳,不可能在雨中击发啊。”
“可火铳就是在雨中响了!”
多尔衮说道:“我问过逃回来的前军将士,铳响之时,最近的只隔四五步(八九米),最远的也仅有十来步。雨中泥地很难快速冲锋,八旗勇士只能列阵缓缓靠近,南蛮子就是仗着这个,竟在接近几步之后才放铳!”
代善终于明白了,甚至能想象那种场面。
大雨,泥泞,八旗军慢如龟爬,一点一点结阵靠近。有的距离八九米,有的距离一二十米,然后……砰砰砰!
这种仗换谁来指挥,结局都一个样。
鞑子的前军,直到第三排枪才崩溃,不是他们有多悍勇,而是被当场打蒙了,一下子都没反应过来。
多尔衮面容憔悴,而且有些心灰意冷。
他的两白旗损失惨重,顺治的两黄旗也势力大损。而代善父子的两红旗,一半被代善提前调走,一半还在天津打仗,可以说基本没啥损失。
现在,代善的实力超强,完全就是碾压多尔衮。
多尔衮说道:“接下来如何做法,二哥你来定夺吧。”
代善可不想管这烂摊子,他要是能够挑大梁,当初继位的就不是黄台吉了。
左思右想之下,代善说道:“如今正是雨季,盛京和辽阳城高池深,南蛮子肯定不敢来攻。最要命的是海州没了,豪格、满达海的大军,不能再走官道,只能从更北方回来。速速给豪格传信,让他弃守辽西,带着全军回盛京!”
大同军占领海州,等于将辽东、辽西给割裂,满清必须把辽西走廊都吐出来。
什么锦州,什么宁远,什么山海关,屁用也没有。失去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