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矜持,慌慌张张的跑到石壁前,扣着石头。实力较弱的、不善炼体的,则蹲下来抓起一捧泥土。
有一个没有中咒的元婴修士很好奇,他抓起一点泥土,放进嘴里,却只引发了强烈的呕吐感。
在中咒者当中,聂天人是唯一一个意识到真相的人。
越是恶心就越是甜美。
越是不能吃就越是好吃。
越是臭烘烘就越是香喷喷。
……
不……不不不不不!
聂天人在心里默诵清心咒,却发现自己怎么也没法祛除这股欲念。他没有加入那群已经半疯的小金丹,而是向内心深挖。
然后,他看到了几乎让他内心崩溃的丑恶欲念。
“都别吃了。”
分神期的威慑力还是很足的。他一出生,绝大多数人都停止了动作。只有一个金丹修士吃得太过入神,手里还捏着一块石子往自己嘴里送。
聂天人手指轻轻一点,毫不犹豫的夺去了这位金丹修士的性命。那位金丹修士如同百炼钢一般的身躯在这随意一指面前跟风化了的草纸一样,立刻破碎成渣。聂天人低声呵斥道:“你们已经中咒了!着了暗算!还不明白吗?你们现在吃石头,吃泥巴,就是郑重敌人下怀!都给我忍住!”
他的话,若是在没有心魔大咒的时候,确实是一剂良药。心魔大咒却不是能够靠毅力挺过去的。因为,越是强忍就越是偏执,道心纯阳咒就会滋生。而倒向虚假的美好感觉,自欺欺人说没事,那就会引发千幻神咒。
而现在,每个人心头都出现了一丝对未知咒术的恐惧。五瘟总咒长驱直入,将这一点心魔无限扩大。
任何人都会对未知存在一丝恐惧。如果是能够从心而欲的修士,智慧一转就能灭掉这等杂念。但是,现在却有三道心魔大咒虎视眈眈。
这些古法修已经无法扭转局面了。
在暂时稳住场面之后,聂天人盘膝坐下,运转帝王仙心,坐镇中宫,天下莫敢不从,慑服一切杂念。他的意识完全放到了自身的法力上,希望可以找到咒术的根源。他是分神期修士,念头已经可以与法力相合。现在的他,是唯一一个有可能挣脱心魔大咒钳制的人。
但是,准备好一切的王崎又岂会给他这个机会?
虽然他现在在上面,但别忘了,“黄衣之王”的本质是神灵,神灵的本体是系统,那个人身,则是它的人机互交界面。这个界面可以出现在系统的任何一个地方。
一阵欢愉而刺耳的笛音响起。白色的咒光凭空涌出,然后转化为五光十色,在半空之中凝聚出一根长笛。然后,则是触手缠绕而成的“爪子”。两个“爪子”连接这一局丑恶的身躯。只不过,那些古法修就看不到了,因为一袭黄衣挡住了古法修的探查。
现在的黄衣之王,又得了几十个金丹、六个元婴的力量,实力再度暴涨,比着和韩涛交手的时候,足足强了六倍多。
“你是谁?”聂天人一皱眉,似乎很疑惑:“神灵吗?为什么要与外道同流合污?”
王崎听到了这句话,操控黄衣之王震动空气,发出刺耳的奸笑:“同流合污?又有何人比我更污?”
仅仅是声音,就还蕴含心魔咒力,使得听者心魔丛生!
“中土有碑刻,籍籍大无名,暂称黄文书,读之至我宫。”黄衣之王以庸俗的语调,唱着可怕的歌谣。他大笑道:“我的本体在昴宿星团中的天星昴宿增十六的地星之上,王崎以黄色文书将我召唤至此。”
“我是深空星海之主,于遥远之地恣意欢谑……”
“我,无可名状!”
第五十九章 深空星海之主可不只是叫叫的
“黄色文书是什么?”
“某种神道宝物吗?”
“还是功法?”
一瞬间,这类念头不可抑制的在所有古法修心底出现。
如果它是某种功法、或者某种神道秘宝,那价值岂不是等若仙器?这个怪物所说的若是真的,那它的本体至少也是仙人一级。那个叫做黄色文书的石碑,岂不是可以轻易召唤出仙人的分身或者投影?
如果能抢到手……
“哼,装模作样。”聂天人哼哼一声,抬手射出一道天子帝气将黄衣之王击碎。不料,黄衣之王的身形只不过是破碎,很快就重新聚合起来。它悬浮在半空之中,呜呜的吹着长笛,既有些像庄严之巫祝天师,又俚俗如卖艺之人。
聂天人庄泉左右开弓,各自举起一团天子帝气。气劲化形,法有真灵,其帝王仙心化出登龙之念,与天子帝气寸寸相合。两道气龙缠绕在聂天人的黄守之上,一套大开大合的帝王武学封死黄衣之王所有闪躲的余地。
气龙咆哮,拳头如同雨点一般落在黄衣之王身上。每一拳都在空气当中激起尖锐的气爆,金丹修士甚至不得不祭起护身罡气,放出护身法器,才能保持自己的安定。但这气激波其实已经是最最温和的余波了。分神修士的拳劲高度凝实,每一拳都可以崩死一个元婴。若是真的打在地面上,那立刻就会掀起一场地震。
但是,黄衣之王却没有退却的意思。他依旧唱着、吹着、笑着,任由对方狂打,却完全不受影响,如同水中月,镜中花。它只不过是一个界面。只要这位分神修士没有福至心灵的击杀所有中咒者,那么它就永远不会被消灭。
聂天人甚至尝试用天子帝气将对方完全包裹住,然后挤压、封印。但是,对方好像视天子帝气如无物,直接钻了出来。紧接着,黄衣之内无数触手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