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三人一齐出现在了此间。
殿前大阵之中那一道如烟气光越来越是凝实,像是从天际深远处流淌下来的一条河流,动静也是愈发之大,有隆隆之声震动天原。
许久之后,这光气河流缓缓涌动了起来,但在某一刻时,却是骤然一顿,大阵之中出现了一条通天立地的光柱,所有的雷震音声,雨露迷雾,都是一起消失无踪,而后一个模糊人影出现在了阵盘之上,这个人影渐渐凝实,变化成一名身躯挺拔的年轻道人。
这道人抖了抖袍袖,自光芒之中走了出来,对着三人打一个稽首,道:“赢冲见过三位上尊了。”
灵都道人这时拿起一根枝条,自一旁得金瓶之中蘸得一些清灵之水,对着赢冲洒将出去。
赢冲站着不动,任由这水珠落在自己身上。
此水乃是清灵之水,可清静神思,除绝外尘,免去寄虚修士从在入世之身重新凝聚的过程之中沾染到外间邪秽,但若有碍,则其人身上必见异状。
不过水落身上,赢冲神情自若,气息纯正,一如以往。
孤阳子见此,才是开口道:“赢道友,我等已是等你许久了。”
赢冲道:“劳烦三位上尊相候,感得有气机相召,赢冲知晓定是三位上尊设法,故也是顺此归来,却不知现如今内外局势如何?”
灵都道人起手发了一个玉符过去,此符至外,便化作一团灿烂气光,赢冲道人将之接纳入心神之中,霎时明白了这些时日来的一切事机。
天鸿道人站在台上望下道:“赢道友,下来诸般事宜,我们还需你出力谋划,只你方才归来,难免形散神驰,不妨先定心固神,而你多日不归,道宫之中想来也有许多事宜要处置,过两天我们再与你商议。”
赢冲再是一个稽首,道:“多谢三位上尊体谅。”
孤阳三人再是交代了一些话,就令他自去。
赢冲离了虹殿,往自己道宫之中回返。
只是他在世之身重塑,需得重新契合天地,故他没有选择直接挪转,而只是起了个寻常遁法。
不多时,他便回宫门之前,这时却听到殿中弟子和仆役在那里议论纷纷,似在讨论什么,他心中微微一动,落下身形,往殿中走来。
那些仆役见他回来,都是又惊又喜,纷纷作拜,或口称祖师,或言老爷回来了,
赢冲唤来一名亲近弟子,道:“方才我听你们窃窃私语,是在议论何事?”
那弟子回道:“回禀祖师,这几日宫中不知何故,总是有仆役说是见到一个白衣童子在那里玩耍,可宫中本无这般人,弟子初时还以为是玩笑,只是后来又有好几人见到,说是这童子有时候白日穿堂而过,有时候深夜一人在庭中嬉戏,有师兄想要捉他,可每回有仆役见了禀告,等回头就又寻不见了。”
赢冲若有所思,道:“我知晓了,你且去吧。”
挥退弟子后,他一人来至后殿,方才踏入庭中,却见一个白衣小童那里跑来跑去,但是活动之间全无声息,对他似也是视而不见。
他看有几眼,走了过去,问道:“你来我这里何事?”
白衣小童止住脚步,茫然看过来。
赢冲看他几眼,点头道:“原来如此。”
他伸手出去,在小童顶门之上轻轻一拂,后者先是一个恍惚,随即眼神瞬时变得清亮了许多。
赢冲对着他道:“你以后便跟在我身边吧,对外就说你是我新收的徒儿,切不可漏了自家身份。”
那白衣小童的眼眸动了动,便对赢冲拜有一礼,道:“是,老师。”
……
……
第两百六十四章 用谋取方寸
赢冲回到道宫之后,待过了几日,神气稳固,又亲自了解了一下如今内外事宜,对于下来如何应对天夏,心中已是有了一番计较,思定之后,他便动身来寻灵都道人。
到了道宫之外,便有道童将他迎入里间。
灵都道人请他坐下,便问他来意。他言道:“这几日我看了天夏诸般布置,玄廷内除隐患,外布法器,种种手段都在防备我与寰阳派联手。
而此前还有角空星乱我天机,致使我难算其人,天夏表面上看去与我一般,也窥不得天机,实则却是我吃亏更多一些。
此举实则还另有谋划,我等若开始招引寰阳派,其许会来我上宸天袭扰,而没了天机推算,不知他从何而来,也便难以提防,故是在在招引寰阳之前,当设法坏去此物。”
灵都道人道:“那东西本是天夏之法器,我若动此物,他必得知,他们有元都玄图之助,若我派人前去,怕是正中其下怀。”
赢冲道:“这里却也是有办法的。”
灵都道人道:“道友待如何做?”
赢冲言道:“这里或可令邪神出手,虚空之中,我与天夏皆不占优势,此间实为邪神之主场,或叫此辈设法坏此法器,天夏若遣人来,便叫邪神退去,若无人来,就令继续施为,总叫玄廷无力看顾。”
灵都道人道:“赢冲道友这主意倒是不差,只是这却需能驱用邪神才好,前番那求道之邪神自那日之后便未再来寻我,不是尚在被追剿之中,那就是已被围杀,我两家并未真正合盟。”
赢冲道:“邪神之事,我却有办法叫其为我所用,至于那日之邪神,这里有一事却要禀明上尊。”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