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六十多年前,青阳上洲二十三州郡,每一州郡的学宫每年都必须为玄府提供一定的人才。
可由于局势的变化,再加上神袍玄甲的飞速进步,现在的学宫却是大多数转成了为军府、洲府提供人才了。
恽尘道:“玄正所言,我也是明了,可是以如今洲中这局面,这学宫从何来?学子又从何来?”
张御道:“我之前看过卷宗,州郡之中还有几座以往的废弃学宫,现在都被改为他用了,我们可以设法讨要回来重建。其实学宫不过一个死物,就算当真无有,也可以再建,我辈修道之人,纵然以天地为庐又如何?这里关键,还是在于人!”
恽尘是真修出身,他十分赞同张御的看法,他抬手一拱,神情中露出请教之色,道:“那敢问玄正,人又从何而来?”
张御缓缓道:“海外都护府。”
恽尘眼前一亮,他一瞬间就明白了张御的意思了,不禁连连点头。
张御道:“在东洋之外,有五十七座都护府,而每一处都有玄府驻守,可至今仍有大半无有音讯传回,待此回事了,玄府当派遣人手前往搜寻,令他们重归天夏。而在事后,我等也可以从众多归来的都护府中吸纳人才。”
以青阳上洲现在的格局,强行去与两府争夺学子,这反而容易引起内争,所以他把目光投到了海外。
各地都护府只要还存在,并且还尊奉天夏,那么一定就还有玄府驻守,若是能把这一部分玄府乃至背后的学宫都整合起来,那么青阳玄府就不虞人才匮乏了。
哪怕这里面只有半数都护府归来,那也是一股相当强大的力量了。
这样一方面避免直接与青阳两府的冲突,另一面还可以进一步加强众多都护府和本土的联系,说得上一举两得。
恽尘对这一个策略非常赞同,尽管这里还有许多事等着他们去做,还有很多困难要克服,可是无意这是一条正确的道路。
他想了想,十分认真的说道:“我知玄正对我言说这些的意思,玄正放心,我如今既为玄府之人,当会与玄正一道全力推动此事的。”
张御能看出恽尘所言是真心实意的,不过光靠他们两人还不够,他还会向玄廷禀明此事,从而获得一定的主动权,至少也在名义上得到更多的支持。
再与恽尘商量了一些细节之后,他便与之别过,返回了开阳学宫。
待回至金台居处,他一个人坐入静室之中,稍作吐纳,便运转“观知之印”,翻看起这回诸派送呈上来的章印和观想图来。
这一回除了洪山、弥光两派之外,余下所有道派的秘法几乎都已囊括在其中了,这无疑是一份巨大的资粮。
待他把这些看了下来,又入浑章察看了一下自身,发现推演自身观想图所需的神元再一次大大缩减了许多,以自身现在所积蓄的神元来看,俨然已是凑够大半之用了。
不过剩下少数要他自己修炼的话,还不知道要用多少时日才能凑足,所以还是需要到外面找寻源能。
只眼下便是能够推演出观想图,他也没有足够神元去修持,故是只能等到确认“灵关”的存在之后,再回来继续去想办法了。
他经过慎重思考后,决定这回探查不唤其余人,由自己单独去办。
玄府尚在整合之际,府中还没有真正值得交托生死之人,就算有一两个人也无济于事,反还不如他一人行动来得灵活。
最重要的是,人数一多,事情便容易泄露,要是无意中让两派之人知晓,不定还会暗中阻挠,而要是由此传到那些域外道派耳中,派遣人手过来抢夺的话,这样反会坏了大事。
而他有玄府所赐之宝,再加上竺玄首所借青阳轮,已是足够自保了。
这时他看了一眼那案台上的“知见真灵”,很可惜,这东西倒现在还没有开化出来,不然这一次倒是可以带在身上,帮助自己完善“先见之印”。
他移过目光,长身而起,一振衣袖,就步出了静室。
而就在他离开之后不久,一道幽蓝色的光芒在那“灵舍”的拼合缝隙之上闪烁起来,只是过了一会儿,又重新沉寂了下去。
张御来至外间,在准备了一番之后,便去学宫之中告了假,待回来后,就把李青禾唤来,交代道:“我近日要离开一段时日,你和青曙、青曦看护好居处,若有访客,记下名姓,等我回来之后再言。”
李青禾从东庭跟随他来此,十分熟悉他的做事风格,心中立刻明白,这是自家先生要去做一件紧要之事了,他郑重道:“青禾记下了,先生小心。”
张御这一次为了确保行动隐秘,不让他人窥见自己的行踪,便先乘坐飞舟往巨州方向而来,营造出前往玄府的假象,在卫县停下之后,他这才直接腾空而起,往南方遁去。
青阳上洲域外西南方向,原本浑修的驻地上,中心位置立起了一座巨大的菱形晶玉。
而在周围,一艘艘形如巨鲸的飞舟往来不绝,不断向着这里搬运来各种材料物资,而新的道路、水井、建筑、厂坊以及守御堡垒正一座座飞快矗立起来,整个营地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张着。
由于这里距离那一处“界隙”较近,而且经过李摩等人数十年的经营,各种条件都是具备,所以霜洲人早把这里视作为自己控制“界隙”的重要支点了。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