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喙?”
顾松子脸‘色’数度变幻,却是一副云淡风轻模样,即听得云沐阳连忙道,“范道友此言略有偏颇,我等乃是修道成仙之人那世俗礼数又与我等何干?那等修真大能,更是随心任意,体贴自然,几近于道。顾松子前辈心如明月皎皎,‘胸’襟如东海宽阔。”
云沐阳形容焦切道,“两位皆是贵客,今日乃是贫道不周,二位且到正厅,贫道设酒致歉。”
范桐此人分明不愿就此罢休,言语之中刀锋暗藏,不过凭此他倒是对顾松子有了些许猜测。此人要么是真正‘性’高而洁,‘胸’襟广阔,豁达大度,乃是真正的有道之士。要么此人心中另怀目的,这才处处忍让。
不过无论是哪一种可能于他而言皆未必是好事,若是前者反而便要惹上因果,似这等元婴修士行事绝对不会无的放矢。[ 超多好看小说]若是后者那便不得不好生警醒,处处留意。可是若真是后者,他也难知其缘由,唯有静观其变。
顾松子目光看了一眼范桐,微微一笑,转首道,“云道友,贫道承情了。”说着便随着云沐阳飘身而起,顿有千尺虹霞冲入云霄,映得霄汉熠熠生辉
范桐眼见此人卖‘弄’,嘿然一笑,身上烟霞笼罩,跟随上去。
这时月紫剑却是黛眉紧蹙,忧道,“许师兄,那范桐也是不知来历之人,虽说与云师弟也有几分‘交’情,可是此事非比寻常。云师弟修道年浅,若是撇不下面皮,你我做兄长的却是不得不出面了。”
她这话一说出来,言几道等人皆是不敢说话,俱把目光望向许相文。
许相文略一沉‘吟’道,“云师弟‘胸’中自有丘壑,非我等能揣测。月师妹你也不必忧心,只管听师弟吩咐安排即是。”
月紫剑也是心中焦切,一时‘乱’了思维,此时听得劝慰,黛眉微微舒展道,“但愿如此。”
云沐阳三人在宝船最高处饮酒,范桐捧着酒杯笑问道,“顾旭子真人不知是哪一座仙道修行?贫道在这东海也是熟稔得很,或许曾去拜访过也未可知。”
顾旭子淡淡一笑,眼前这范桐与他一种极为熟悉之感,可是偏偏想不起此人是谁。而且此人言语无状,似乎对他元婴修为全然不在乎,他一时反而有些不知所措。他心中愠怒,面‘色’却是含笑,若在平时这等人只管打杀了即是。
他笑了笑,指着云天道,“碧‘玉’落英拂霞处,苍霭闲云绿水依,眠月斜卧听笙歌,金乌入怀鹤长栖。”
云沐阳心中略一思索,却是不知其人所指。
范桐哦了一声,饶有兴致起了身来,曼声道,“碧‘玉’落英拂霞处,苍霭闲云绿水依,此是昔年昆仑‘玉’素子真人问天阙之时所居之地,眠月斜卧听笙歌,金乌入怀鹤长栖,说得乃是日月同生,昊光长悬,此景唯有天柱可见。如今天柱已失其三,原来顾松子真人乃是昆仑道宫出身,倒是贫道失敬了。”
云沐阳目光陡然一变,旋即平静过来,也是站起身来,施了一礼,道,“原是昆仑道宫,晚辈失礼了。”
顾松子心中大为震动,万万没有想到如此便被范桐猜了出来。尤其是前两句乃是万载之前昆仑一位飞升仙人所居‘洞’府中的两句壁刻,便是昆仑‘门’下也未必知晓,外人就更不能知晓了。在那后两句,金乌眠月乃是昆仑首仙山以西三千二百里处两座悬空仙山,此地可观日月同生。
心中震惊归震惊,他瞬间便就将心境平复,反而是在猜测范桐来历。他笑着摇首道,“范道友着实是渊博,不过此番却是猜得错了。贫道乃是东海一介散人,这四句短句乃是贫道师‘门’所留。今日一听道友之言,看来贫道师‘门’与昆仑大有渊源。”
范桐捧着酒杯,笑而不语。
云沐阳却是句句入心,此人既是昆仑所遣,那更要万分重视。他心中思忖,此人所来目的,定是与逍遥‘洞’天有关。他心中转了几转,便道,“如此看来真人定是与昆仑渊源极深,不知真人可曾去过昆仑?昆仑才是天地之间汇聚灵秀、物华天宝,仙山福地。”
顾松子眯了眯眼,心中却是对范桐起了杀意,他笑道,“昆仑,贫道也是慕名已久,修道数百载若不去一趟昆仑,着实乃是憾事一桩。”
三人一时无话,顾松子目光一眺,此时已是黑夜,明月高悬,星斗遍天。然而极远处那灰‘蒙’‘蒙’气机冲霄而起,搅动霄汉,遮蔽星月,‘阴’雷罡煞如龙游走。他指了一指,道,“云道友,‘欲’往何处?”
云沐阳循着他所指方向望去,凛眉道,“我‘门’下有一小徒与云生海楼有些因果未了,此时正要前去了了。我那几位同‘门’因此故,便‘欲’与师徒同行。途中又恰恰遇着范桐道友,不想今日我等福缘深厚,得见仙颜,此行不虚。”
顾松子见得眼前之人说话极是圆滑,时常将话题引开,并不愿与他多谈。他也是不恼,看了一眼那‘沉雷壑’方向,心中早已有了主意。
“云道友,既是要往云生海楼,却是不得不通过‘沉雷壑’、‘弱水嶂’两处险地。恰好,贫道也‘欲’往云生海楼去拜访一位好友。贫道既受了道友酒水,也当还道友一份情谊。不若这般,道友随贫道同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