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的思考之中。
当初他以剑印和言印为自己的核心章印,并以此为依托炼就了玄浑蝉观想图。
现在要进一步完善这观想图,他就需要填入更多核心章印用以支撑,这也是随着他道行修为提升之后所必然要进行的过程。
玄修修法向来以六正印为持,并以六印为完满,所以他至少还需有四枚章印填入进来,以此充当核心,进而才能完成那观想图由死转生这一步。
而今日受诸多章印的触动和启发,他心中却是灵思起伏,跃动不止,许久之后,他眸光一亮,霎时浑光一闪,大道浑章已是显于面前,而后他伸指一点,一枚章印便在上面显现了出来。
摇光子殿之中,一名潇洒英俊的三旬道人半靠在榻上,他手中捧着一副画卷,正细细品鉴着,不过那画中人物或是影像都是动来动去,好似活物一般。
岳萝在一名修士的带领下小心走入此间,她对着这道人一个万福,道:“老师。”
那道人随意言道:“不必多礼,徒儿,可是用过晚食了么?”
岳萝好奇看了一眼那副画,很快收回目光,道:“回老师,弟子只是服用了一枚精力丹丸。”
那道人摇头道:“哎,品味美食乃是人生之欢,不可轻弃,你如今年岁尚小,尚还无需辟谷。”
岳萝不解道:“可是食五谷之浊,不会污秽道躯么?”
那道人摇头道:“身在天地这大染缸中,又有何物不秽呢?我辈何时超脱出这方天地,方能谈一方清净,这是你老师我尚未达到的境地,你还无需争着去做。”
岳萝认真道:“老师一定可以的。”
那道人被她略显纯真的话引得笑了一笑,他放下的画卷,道:“听你父亲说,回来的路上遇到了一名同道?”
岳萝道:“是,那位上师一眼就看出弟子炼出心光了。”
道人略略点首,对此倒没有什么评价。修道人修炼出心光,其实打破凡人与神异之间的阻隔了,而似岳萝这般还不懂的收敛的弟子,即便不曾展示出心光,只要稍微修为之人,都能从气机之上加以辨别。
岳萝这时一低头,从袖兜里拿出一枚玉简,递上道:“那是那位玄修留给弟子的。”
那玉简凭空一飘,落入了那道人手中,他意识入内一转,原本漫不经心的神情顿时收敛了几分,随后坐直身躯,沉吟一下,送了回去,叮嘱道:“收好了。”
岳萝道:“老师?”
那道人道:“这上面言语说得透彻,既有道理,又有法证,只这一番指教,你若能吃透,至少可省三年苦功,”他摇了摇头,“为师可是欠了这位同道一个人情。”
三年看去不长,在可修道二章之前,每一年都是至关紧要的,一年足抵往后十载,若是寻常学生还罢了,他可是当真把岳萝当成弟子来教的,这就不能不承情了。
听到他这般说,岳萝顿时有些不安,道:“老师,弟子是不是不该收?”
那道人笑道:“此事与你无关,这般好事,我倒情愿你能一直撞见,你不用心中有什么负累。”
他对身旁一名役从关照了一下,后者点头出去,过了一刻,便就转了回来,道:“先生,小人打听了一下,那一位上修如今入驻在开阳子殿之内,可要小人登门……”
那道人道:“不必,过两日便是真玄论法,届时自能相见,不过你也可多加留意一下,若是这位出门,及时告知于我。”
役从躬身称是。
两日时间转眼过去。
五月二十八这日,垂星宫前的广场之上,走来了十余名道人,这些人俱是身着古服道袍,头梳道髻,周身俱有瑞霭祥云飘绕,行走迈步之间,似有仙音轻转,在他们身后,还有数十名弟子跟随。
在他们到来之后,立刻有一名中年玄修带着许多弟子自里迎出,并在门外与他们郑重见礼。
那领头道人打一个稽首,也不多言,便就跟随着这中年玄修走入了垂星宫庐之中。
而同一时刻,那名年轻修士再次来至天枢上宫之中,对着正在与另一名修士下棋的师延辛道:“师道兄,人已是到了。”
师延辛凝视着棋盘,道:“不知来的是哪几位道友?”
真修人数虽然不及玄修,但是但凡到一定境界之后,修为通常都能维持在一定的水准之上,所以他们事先也无法确定,对面这一次到底会派何人来与他们论法。
那年轻道人神情凝肃道:“余下不论,但领头二人是沈若丘与聂殷。”
师延辛本欲按子,听到这句话,手中动作微微一顿,语声平静道:“看来他们是志在必得了。”
年轻修士沉声道:“是的,想来他们也是听到师道兄这次来参加论法,所以不愿让我等玄修这次占据了上风。”
师延辛缓缓放下手中棋子,在一子落定之后,整个棋盘霎时破碎消散,而坐在他对面的玄修遗憾一叹,也是化作金光散去,只留下一个空荡荡的静室。
年轻修士眼前一亮,道:“师道兄功行又见长进了。”
师延辛却是异常平静,道:“不至上境,俱是微末之功。”
他坐直身躯,深思少时,才道:“”他想了想,“玄真论法三天,申若秋与聂殷若是上场,我若赢得一人,便赢不得另一人,故是两人不在那一日尤为重要,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