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虽然死了,但是他的主人却没有死。
万宗城中,役兽流驻地的大门口,齐志斋脸色铁青的瞪视着正堵着役兽流大门的白玉溪。
早在数天之前,白玉溪一回到万宗城,便第一时间找上了役兽流,二话不说,大打出手,却没能逼出齐志斋来。
眼见齐志斋如此能忍,白玉溪又不好对役兽流驻地内那些筑基期修士大开杀戒,愤愤之下,便堵在了役兽流大门口。
这一堵便是三天,不想今天晌午时分,齐志斋突然现身。
齐志斋是不得不现身,因为就在这一天的晌午时分,他突然心头一跳,而后没来由的吐出一口本命精血。
顾不上擦拭唇角的血渍,大惊失色的齐志斋连忙伸手入怀,取出一块玉佩。
就见这块玉佩被雕刻成了一头穿山甲的形状,只是此时玉佩中间出现了一道深深地裂痕,显得狰狞而惨烈。
这块玉佩,便是穿山龙鲤兽的本命灵兽牌!
玉佩碎则灵兽亡,反之,灵兽亡则玉佩碎!
难道是穿山龙鲤兽出现什么意外了?
这不可能!
白玉溪明明就在役兽流驻地外大闹,除却白玉溪这等准元婴修士,谁又能是自己那头本命灵兽的对手?
难道在追捕萧勉的过程中,遇到了什么意外?
该死的!
该死的萧勉!
该死的死之沙洲!
却原来就在萧勉和穿山龙鲤兽先后进入死之沙洲之后,齐志斋派出的巡天鹰却怎么也不肯进入其中,也因此,穿山龙鲤兽兽虽然凭借着自己的嗅觉跟踪到了萧勉,但是远在万宗城的齐志斋等人却失去了萧勉和穿山龙鲤兽的行踪。
如今时隔三日,齐志斋本以为穿山龙鲤兽必定已经完成了任务,正在返回万宗城的路上,齐志斋甚至都想好了,只要自己的本命灵兽回归,势必要给白玉溪一个大大的教训!
不想等来的,却是这么一个结果。
便在这时,又是一声碎裂,穿山龙鲤兽的本命灵兽牌彻底断裂成两半,这是穿山龙鲤兽形神俱灭之兆!
至此,齐志斋心头的最后一点侥幸也荡然无存。
出事了!
肯定出事了!
该死的!该死的!
当初说的一个比一个好听,事到临头,竟然让我役兽流一家面对白玉溪的挑衅?
好!
我不好过,也不让你们好过!
此时的齐志斋,心头固然是恨死了萧勉,恨死了白玉溪,但何尝不是恨死了万天风、席宗俊和杀神三人?
就是在这种盛怒之下,齐志斋主动走出役兽流驻地。
此后,齐志斋和白玉溪两人大打出手,一个是元婴老祖,却因为最得力的本命灵兽死亡身受重创,实力大损;一个是准元婴修士,憋着一肚子火气,镇天尺携怒而出,战力惊人。
此消彼长,两人竟是斗了个旗鼓相当!
元婴修士级别的大战何等惨烈,不过片刻,整个役兽流驻地险些被夷为平地,但也引来了万宗城高层的注意。
白家老祖白浩南亲临战场,一巴掌将白玉溪拍飞出去,同时一掌将齐志斋推回到役兽流驻地内,竟是两不相帮。
在其后赶来的各方势力干预之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当晚,就在萧勉大快朵颐的饕餮着穿山龙鲤兽的血肉时,白玉溪和丹丘生聚在一处,对月畅饮。
“齐志斋坐不住了,八成是他的本命灵兽出了问题!”
“嗯!不过萧勉还没有那个能力,难道是采薇小姐……”
“不可能!三姐虽然是金丹修士,但实话说,她的战力恐怕还不如你那个怪胎师侄呢!”说到这里,白玉溪也是一脸茫然,显然他也想不出到底是什么变故让已经打定主意做缩头乌龟的齐志斋突然爆发了。满饮一杯之后,白玉溪笑道:“不管如何,这至少说明,他们两人应该没什么大碍……”
“……,或许吧!”
此后两人再没有谈论关于萧勉和白采薇之事,但是两人内心却都是和明镜似得:穿山龙鲤兽出了意外,并不能说明萧勉和白采薇就一定是安全的,万一连人带兽被一锅端呢?
心头虽然担忧,两人却都没有表露出来,因为他们根本不知道萧勉两人如今在什么地方。就算知道了,白玉溪会为了白采薇的安危赶过去,丹丘生却不能打断萧勉的游历。
既然是游历天下,那便要接受天下的磨砺!
翌日,死之沙洲中,萧勉漫无目的的跋涉着。
司南、地图,甚至连身为修士的方向感,在号称死之沙洲的荒漠中一无是处,便仿佛有什么诡异的能量笼罩着。
在吃饱喝足休息了一晚之后,萧勉便踏上了新的征途。
虽然分辨不清方向,但萧勉认准了一个方向,笔直前进。
死之沙洲号称长三十万里、宽三万里,以萧勉的速度,便是他不幸的选错了方向,横跨三十万里也不过是月余时间——在有青菁相伴的情况下,些许寂寞,萧勉不以为然。
当然前提是,中间没有遇到任何意外!
不过很快,萧勉就不得不放弃了继续赶路的打算。
烈日当空,骄阳似火,整个沙漠好似一个大熔炉,便是萧勉素来心志坚定,此时也感到挥汗如雨,颇有些不适应。
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