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若无人。
枯冥子手一挥,一个桌案出现,一壶灵酒拿在手上,一个玉杯出现在李轩面前,为李轩斟满了一杯酒。
这杯中之物虽好,但李轩向来不喜,毕竟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他都一直奉行谨慎行事的准则,对于酒这东西,他很少会去接触。
来到这个世界,他更是如履薄冰,酒能成事,更多的是酒能误事。
李轩的性格,造就了他人生中会缺失很多的乐趣。
而酒,只是其一。
酒入杯中,宛若琼浆玉液。
这酒呈淡玉色,略微粘稠,在酒壶中时,酒香之气内敛。
一旦落入杯中,自有一股令人心旷神怡的酒香散发开去。
那香气,仿佛连灵魂都迷醉了。
“酒名清风醉,一酒醉百里。”
枯冥子似乎对酒情有独钟,谈到酒,笑的眉眼不见,一派怡然自得之意不经意间流露了出来。
李轩点了点头,这酒确实是好酒。
枯冥子突然又道:“只是可惜。这酒有些不应景。”
“哦,前辈何意?”
枯冥子笑着捋了捋胡须,微微晃头:“今日偶遇小友与人战斗,此情此景,应饮一尊烈血方见英雄荡气回肠。
可惜老夫走的匆忙,烈血于几日前已经喝光了。
这清风醉,虽然也是不可多得的佳品,却注重清风之潇洒,人生之不羁,未免少了些意境。”
“嗤,还不是你自己馋嘴,一天就喝了两坛子烈血,喝光了又嘴馋,不知羞。”
这话李轩就算知道,情商极高的他也不可能说出口,自然是出自东陵红雨之口。
枯冥子差点没被这丫头噎的一口老血喷出来,这丫头,也忒气人了。
“前辈此言差矣。”
突然的声音打断了枯冥子的无奈,他诧异的抬起头来,几乎不假思索的问道:“你倒是说说老夫哪句话错了?”
这是枯冥子第一次对李轩除了欣赏以外,比较另类的一种感兴趣。
李轩太谨慎了,无论做事还是做人,他都谨小慎微。
这种谨慎,体现在一丝不苟的礼仪上,体现在前后衡量利弊,计较得失上。
更多的是体现在言语动作上,他能对枯冥子说出这样一句话,对于枯冥子对他以前和李轩接触来看,简直就是一种突破。
因为诧异,所以好奇,因为好奇,所以枯冥子在斟酒时洒出去一些都还犹自不知。
“前辈之错有三。”
李轩伸出了三根手指,肯定的说道。
枯冥子被他的动作逗的哑然失笑。
好嘛,这个小娃娃不仅说自己错了,还一下子挑出了三个毛病。
貌似,自己刚刚就说了一句话吧?
“小友且说说,老朽这三个错处何解?”
李轩的三根手指还在半空晃悠,他也不客气,在众多修士的头顶上侃侃而谈。
“晚辈虽然并无前辈一样的阅历,也对酒接触甚少,却也对舌尖之物有着自己的理解。
刚刚前辈曾说过,此情此景应饮一樽烈血,方见男人之本色。”
枯冥子点了点头,这话是他说的,仔细想来,并无错处才对。
烈血,是上好的佳酿。
烈血的酒浆呈玛瑙的血红色,粘稠如血,辛辣过喉,这是一种高度烈酒,一口饮下去,如烈火在喉,整个身体有如血液翻腾一般滚烫。
烈血,喝的就是一个荡气回肠,燃烧血液。
血洒沙场,方为烈血。
“前辈欲饮烈血不无不可,错就错在,不该在此情此景此地。”
李轩道。
“哦?”
枯冥子目光微微诧异:“为何?”
男人本应纵横沙场,此情此景,有何不适?
“错就错在,我们还称不上烈血之人。”
李轩一锤定音。
“哈哈……”
枯冥子坦然大笑:“小友莫怪老夫老卖老,虚度几百光阴荏苒,老夫素来不问凡尘,不喜杀伐。
却也杀敌无数,曾经也为东陵国抛头颅洒热血,小友却是说说老夫缘何配不上烈血之酒?”
此时,李轩已然与枯冥子相对而坐。
对面的东陵红雨美丽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打量着他,隐隐有些好奇。
作为徒儿,师父平生最喜杯中之物,东陵红雨再清楚不过的。
或许用喜欢这两个字并不合适,因为枯冥子对酒的偏爱,已经是一种热烈的偏执。
枯冥子平生饮酒无数,识酒无数,问酒无数。
这位老人家对酒已经不是喝与不喝的因果关系,而是一种超脱了人与酒的情感。
说得难听点,枯冥子若非不是修士。
大量的酒,已然剥夺了他宝贵的生命。
另,枯冥子从不随便将杯中之物请与外人。
就算是东陵红雨,在调皮的时候因为打翻了枯冥子一壶老酒,也是气的这老家伙吹胡子瞪眼,一张老脸像是猴屁股一样通红。
今日肯将琼浆玉露分与李轩对饮,已是一种青睐,一种赏识。
而对方,竟是弃之不顾。
和枯冥子盘脚论酒起来。
所以东陵红雨好奇并且期待着,这个李轩会带给她怎样的惊喜,又会被暴躁如雷的师父,以怎样方式的一脚狠狠的踹在屁股上。
“呸。”
东陵红雨精致的小脸微微泛红,为自己心里吐出这样污秽的两个字而芳心乱颤着。
“你不是血战者,他们也无法将我逼到血战,如烈士一般血战,他们,更称不上烈血。”
李轩一指在场几十修士,无所顾忌的说道:“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