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出这么大的动静了,身为金丹强者的淳于雄一点反应都没有?转头看去,淳于雄依旧坐在角落里打坐,似乎根本没注意到小小的山神庙里多出了一个人——一个元婴老祖!
此时的聂胜也已经感到了古怪,自己朝那书生体内传送的真气足足已经相当于自身修为的三成,怎么眼前的书生还是一副毫无所觉的样子?意识到不对劲之后,聂胜连忙想切断自己的真气运转,可是很快他就发现他体内的真气反而越转越快,以一泻千里之势倒灌进那书生的体内,便仿佛那书生体内有个深不见底的巨大漩涡在不断吸引着聂胜的真气。
这……这该死的书生到底是什么人!?
不对!书生突然出现,师父怎么毫无所觉?
书生?书生!
传言中陵川坊市拍卖会上不就出现过一个书生吗?
自己的师父,不就是被那元婴老祖的书生一击成伤,无缘争锋火云岭,这才不得不尽快赶回魔影宗的吗?
难道自己眼前的这个书生,就是那个书生?
也难怪聂胜不认识书生,因为当日在陵川坊市被碧落仙以冰魄神光冰封之后,虽然在淳于雄和向流明两人联手之下将他救了出来,但到底寒毒入体,聂胜当时便被淳于雄派人送回自己的住处打坐祛除寒毒,却并没有参加拍卖会。
若早知眼前的书生就是那日的书生,便是借给聂胜一个胆子,他也不敢如此冒失,竟然妄图置元婴修士于死地了。
世事无常,没有如果!
反应过来的聂胜体内真气已经不足三成,并且还在持续减少,强压下心头恐惧,聂胜大喊一声。
啊——!
书生完全可以让聂胜发不出一点声音,但他没有这么做,甚至放缓了对聂胜真气的吸纳。随着聂胜的大喊,始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淳于雄猛然睁开眼睛,等他看清小庙里的情形之后,任他再怎么奸猾似鬼,一时也惊骇不已。
但是元婴老祖当面,淳于雄还是知道该怎么办的。
“前辈!还请前辈手下留情!不知小徒哪里得罪了您老,若是他于理有亏,晚辈自当亲手教训他!”
淳于雄这话让萧勉和书生都是一愣,没想到这淳于雄看似五大三粗的,心思却如此机敏,他这话说的太漂亮了!
内含两层含义:其一,若是聂胜做错了什么,也应当由身为师父的淳于雄教训徒弟,却不劳书生越俎代庖;其二,若是聂胜没做错什么,书生出手便是恃强凌弱了。
书生仔细的打量了淳于雄良久,这才摇头苦笑:“看来在你眼里,本座倒是成坏人了?”
“晚辈不敢!只是……”
“淳于雄,是吧?别以为本座不知道你的底细!”出言打断淳于雄的辩解,书生慢悠悠的说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应该是有个外号的,叫什么来着?散修之耻?”
散修之耻?
萧勉听了一愣,淳于雄却脸色剧变。
第三十九章 古庙夜谈
“你!”书生的话让淳于雄脸色剧变,可是很快他就强压下心头的震撼,故作镇定的说道:“晚辈当年确实是散修出身,年少轻狂时也确实做过些错事。可自从晚辈加入魔影宗,成为魔影宗客卿长老之后便一直没有做过什么坏事啊!”
“你这话是在提醒我:你淳于雄好歹也是魔影宗的客卿长老,而魔影宗好歹也是南越州三大宗门之首,门内好歹也有元婴修士坐镇的,是不是这个意思?”一语道破淳于雄的心思,书生将生生被自己吸干真气的聂胜随手一丢,转过身来正对着淳于雄问道:“那我来问你:若是今晚我杀了你,魔影宗内那两位元婴修士会为你出头吗?我看未必吧!”
书生这话让淳于雄身形一颤,也让萧勉心神一震:想不到魔影宗内竟然有两位元婴老祖,难怪能够稳坐三大宗门之首的位置,据萧勉所知,五行门目前可没有一位元婴老祖。
“……,敢问前辈,何必一定要和晚辈过不去?”
“前日种因,今日得果;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眼见淳于雄还是一脸不服的神情,书生摇头一叹。
“当日我初闻你所犯下的罪孽,竟是将同宗血亲尽数屠戮,只为补足自己的血脉传承,还在怀疑是否有人以讹传讹,故意夸大。今日见了你的面,才知道也只有像你这种能将自身心灵封闭的妖孽,才能犯下那等滔天罪恶。淳于雄——不!或者我该称呼你——南宫离,你真能忘掉三十年前的事?”
一听到“南宫离”三字,淳于雄再也无法保持平静。
“不可能!这不可能!你是怎么发现我的?你,到底是谁!?”
“要怪就怪你利欲熏心!当日拍卖会时你意图追击那拍走凝金造化丹的黑袍修士,被本座击伤。你不知道的是:本座曾经修炼过一门极其古怪的秘术,能通过真元接触感受到敌人的功法属性——你的功法表面是土属性的《厚土葬天诀》,可是在那弥漫的土属性真元之下却是掩盖不住的冲天血气。当时我还只是怀疑,之后一结合你改投魔影宗之前的所作所为,加之我曾立誓要诛杀造成当日惨案的凶手,专门调查过你的一切,两相对照,你的嫌疑便大了许多。”
书生这话让萧勉又惊又喜,惊的是书生竟然不是为救他而来,喜的是如今看来书生到底是救了他的小命。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