涕零。阶级矛盾,直接向外转移,人心不定的时候,就跟隔壁村打一架。矛盾都转移到隔壁村,如此形成两村世仇。
公审大会什么的,在这里搞不起来。
因为佃户被盘剥得再惨,他们也不嫉恨地主,而是嫉恨隔壁村的村民。似乎他们日子过不下去,都是隔壁村给造成的。
“这有点难以推进啊。”陈茂生叹息道。
赵瀚说道:“软的不行,就来硬的。各家主宗成员,一半直接杀了,一半抓去挖矿。”
陈茂生苦笑:“这些士绅,可都有善名。修桥铺路,赈济乡邻,传播教化,这种好事他们一直都在做。”
“做善事就能抵罪?罪名现成的,煽动百姓械斗,造成数十死伤,”赵瀚这次打算下狠手,“解决主宗之后,立即给百姓分田,把主宗的房产、店铺,也全部拿出来分。还有,今后继续械斗,不仅要诛首恶,参与之人一个也不能跑。械斗一次,就没收他们每人一亩田!”
解决主宗,是瓦解首脑。
分田分产,必然导致宗内子弟、血缘较近、血缘较远的三种人心理不平衡,内部矛盾就产生了。而普通佃户,则被完全收心。今后宗族想聚起来闹事,估计内部就要打起来,根本别想一致对外。
三水县距离广州不远,赵瀚直接调集军队,开始在闹事村落“处理”纠纷。
那个带头跪地喊冤的陈福顺,就是血缘较近的佃户。
他眼睁睁看着自己老祖爷一家,被赵天王的大头兵抓走。本来心中愤恨,觉得赵天王也偏帮隔壁村,谁知当天就有人来宣传分田分产。
把老祖爷家的田分给自己?
陈福顺愣了半天,突然觉得老祖爷被抓是件好事,而且最好全家这辈子都别放回来。
分田期间,陈福顺又很愤怒。
凭什么普通佃户,跟他分到的田亩数量一样?明明这是自己的族田,自己的血缘要近得多。
很快,陈福顺的怒火又熄了。因为他发现,宗内子弟分到的田产,居然跟自己也是一样的。这不就心理平衡了吗?
不但心理平衡,而且暗自窃喜。
很快他又眼红了,因为宗内子弟,竟然可以分到店铺。镇上的店铺数量很少,肯定不够分,但没有分到的宗内子弟,也能分到一部分浮财。
整个分田过程,都显得极为诡异。
除了族外佃户只是欢喜,其他人全都喜怨交加。因为都拿到了好处,所以他们不恨赵瀚,而是彼此相互怨恨。
这两个村,纯属撞枪口上,被赵瀚杀了立威。
不可能在广东都这样杀人分田,剩下的那些大族,赵瀚打算强行移民去湖广。湖广的部分大族,也会打散了迁去别的州县,反正湖广部分州县人口奇缺。
两个“示范村”的分田工作,赵瀚扔给陈茂生处理,他自己则去广州跟商贾们友好交流。
-
261【断粮就能收回澳门】(为企鹅大佬加更)
明代广州城,前后扩建了三次,基本跟后世的广州旧城区相当。
但是,明末的珠江很宽,江岸在太平沙一带。广州城南的江面宽达700米,几百年后只剩150米(老城区),这是泥沙不断堆积的结果。
赵瀚半路换船抵达广州,无数商贾早已在码头恭候。
这些商贾都想知道,赵瀚对海贸是个什么看法!
开海与否,其实无所谓。因为反对开海的是他们,反对海禁的也是他们,这个说法似乎很矛盾。
反对开海,是怕失去对贸易的垄断。
反对海禁,是反对海禁太过严厉,导致他们走私都困难。
一边实行海禁,一边纵容走私,这才是商贾们最希望看到的局面。
“拜见赵总镇!”
大小上百个商贾,齐刷刷跪下,在码头迎接赵瀚下船。
来往商旅和百姓,也都好奇的张望。
百姓看向赵瀚的眼神,总算没有那么怨恨,这当然是费如鹤做了些事情。
赵瀚满脸堆笑:“哈哈,诸位请起。诸位献城有功,该当大大的赏赐!”
“不敢,不敢。”
商贾们陆续站起,纷纷推辞,心怀忐忑。
赵瀚表现得和蔼可亲,似乎很好说话的样子。可这些商贾们,都是老奸巨猾的家伙,他们怎么可能相信赵瀚好说话?
江西有无数地主被抄家!
江西全部地主都被分田!
这是好说话的?
江西那边的事情,早就传到了广州,同时也传来消息,赵瀚似乎对商贾非常友好。
关家伦率先说道:“总镇之田政,广州百姓皆知,此利济万民的大好事。我等广州商贾,已经达成共识,愿意全力配合总镇分田!”
“各位深明大义,此国家之幸,此万民之幸也!”赵瀚连忙作揖行礼。
似乎气氛融洽,其实全是废话。
分田必须配合,不配合也得配合。双方关注的焦点,是具体贸易政策,偏偏赵瀚根本不提。
“拜见总镇!”
费如鹤带着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