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兄弟们可有法子?”
酒魄不由笑道:“有法子啊。”
“什么法子?”琴心连忙追问。
酒魄详细指点道:“走出船舱,跳进信河,重新投胎,下辈子做少爷。”
“哈哈哈哈哈!”剑胆捧腹大笑。
赵瀚也忍俊不禁,竖起大拇指说:“果然是好法子。”
琴心只得报之以白眼,颓然躺平道:“唉,那我还是去书院吧,至少能一辈子体面。”
“莫说了,去永平还早,咱们打牌消遣。”酒魄从怀里掏出一副默和牌。
这玩意儿是麻将的前身,但还属于纸牌形式,分为文钱(饼)、索子(条)、万贯(万)三种花色。
麻将牌的二饼,很可能最初代表两文钱,二条则是代表两吊钱。
赵瀚很快弄懂了玩法,琢磨着哪天进行改进,因为这种初代版麻将只有60张牌,三副加一对(11张)就能和牌取胜。
打了几把,感觉不得劲,因为每个花色只有两张。
既然只有两张相同花色,那就不能碰,也没法开杠,缺了杠上花的麻将还有甚意思?
赵瀚突然问道:“谁还带牌了?”
“我有。”剑胆也掏出一副。
赵瀚说道:“两副牌合在一起玩,每人开局多模三张。”
“那怎么玩?”琴心觉得不靠谱。
于是乎,赵瀚手把手的进行麻将教学,很快就让这三人沉迷其中。
已经有红中、发财、白板,可惜暂缺东南西北风。
傍晚时分,终于抵达河口镇。
船却没有停下,而是点燃灯笼,转向驶入铅山河,径直前往铅山县城而去。
四人拿出干粮,围坐在船舱里,就着清水吃饼。
顺便挑灯夜战,点着油灯继续打麻将。
半夜在永平镇靠岸,众人惊觉时间已晚,连忙收起麻将呼呼大睡。
从鹅湖到永平,这一番折腾,纯属江西巡抚抽风,突然说要去吊祭辛弃疾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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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2【清廉巡抚】
明代铅山县城,不在信江边上的河口镇,而在铅山河畔的永平镇。
清晨。
铅山知县冯巽,早早候于宾馆,身后站着诸多士子。
费映环在那等得直打哈欠,心中对巡抚腹诽不已,若非族长和亲爹再三训诫,他才懒得陪这个智障浪费时间。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杂役打开大门,巡抚魏照乘踱步走出,身后只跟着一个中年仆从。
主仆二人,皆衣着简朴,浑身上下都彰显着什么叫清廉。
“惭愧,惭愧,让诸位久等了。”魏照乘抱拳笑道。
知县冯巽立即上前,赔笑讨好道:“瑶海公莫要自责,只怪我等来得早。”
“见过瑶海公。”众士子纷纷行礼。
魏照乘捋着胡须,抬眼一扫,微笑颔首:“县中俊才,今日似又多了几个。”
冯巽连忙介绍新面孔:“此为本县举子胡梦泰,字友蠡。”
胡梦泰拱手作揖:“晚辈见过瑶海公。”
魏照乘见此人穿戴虽普通,腰间玉佩却价值不菲,一看便知出自地方大族。他的笑容愈发亲切和蔼,拉着胡梦泰的手说:“友蠡一表人才,如此年轻便已中举,他日定为国之栋梁!”
“瑶海公谬赞,晚辈愧不敢当。”胡梦泰谦虚道。
一番掰扯,冯巽又介绍:“此为本县廪生任伊屑……”
“可是斯庵公(任希夷)之后?”魏照乘连忙问道。
任伊屑难掩脸上的自豪,拱手说:“后进末学,拜见瑶海公。”
魏照乘顿时又拉手鼓励:“斯庵公乃理学功臣,尔当努力向学,不可坠了先祖之名。”
任希夷是朱熹的亲传弟子,朱熹、周敦颐、程颢、程颐、张载等人的谥号,皆由任希夷上疏请求议订,也因此被视为理学大功臣。
作为任希夷的后代,任伊屑连忙说:“前辈敦敦教诲,犹如洪钟大吕,晚辈万万不敢或忘。”
这套虚伪把戏,还在继续进行当中。
费映环站在宾馆大门前,很想一剑把巡抚砍了。
磨磨唧唧,沽名钓誉,让人直犯恶心!
两天前,费映环在横林祖宅,也是这样被魏照乘拉着手。
当时还有些受宠若惊,但他很快就发现,只要是出身大族的士子,都要被魏照乘拉手扯上半天。
再仔细一打听,好家伙,朝堂新贵啊。
去年的江西巡抚叫杨邦宪,此君远离京城,不知朝政变故。竟把周敦颐、程颢、程颐请出三贤祠,把魏忠贤的塑像搬进去,江西三贤祠摇身变成魏公公的生祠。
糊涂蛋一个,结局可想而知。
左副都御史陆文献,随即被选为江西巡抚,还没出京就遭弹劾罢免。
右副都御使张飬素,接任江西巡抚的职务。这位好歹离开北京了,只可惜走在半路上,莫名其妙又遭弹劾罢免。
魏照乘这个家伙,自己担任吏科都给事中,老师又是南京右都御史陈于廷。